【代发】[快新/快柯]《差别》下

作者 @致兩千年後的你 


《差别》下

 

 

黑羽快斗悠闲地躺在飞艇上哼着小曲打发时间,望天空云卷云舒……

 

欸?云??

 

黑羽快斗一个激灵,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:哪来的这么多白云?

 

他定睛一看才发现,这些所谓的云都是从飞艇的排风口吹出的白烟。魔术师一手压着帽檐,一手插兜,身子挺得笔直向前走,即使没有观众,也要时刻保持风度。

 

他走到烟的源头瞧了两眼,穿过厚重的有机玻璃,看到下方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男子正在忙忙碌碌的摆放着发烟筒。

 

哎呀,这是要做什么?

 

虽然与己无关,但想着说不定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而且名侦探对这可能会有兴趣。黑羽快斗还是决定屈尊,亲自去通知一趟。不管怎么说,大家现在都一根绳上的蚂蚱,互相照应点儿准没错。

 

黑羽快斗打开通道,手搭在两沿翻身下去,一个轻盈的落地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

Perfect。

 

黑羽快斗这么想着,得意洋洋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:名侦探在哪呢?

 

黑羽快斗想了想,循着他认为江户川可能会前往的方向走去。名侦探这么忧国忧民,肯定会先找炸弹所在的地方吧?而炸弹的所在处,换位思考一下,如果他是劫匪,为了散播病毒,必然有炸弹是放在吸烟室附近。

 

果然还没走到吸烟室,黑羽快斗就听到了一串细小的交谈音。

 

[我可不是每次都故意偷听的啊。]

 

黑羽快斗这么自我认定着,却刻意压低了脚步。

 

江户川正和什么人通着电话,应该又是刚刚那个人。零星能听到“大阪”、“西逃”、“疏散”之类的词。趁着江户川正专心聊着天。黑羽快斗悄悄走过去恶作剧地拍了一下江户川的肩。

 

黑羽快斗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少年细瘦的肩膀一震,一脸警惕地回过头,见到是他后,又松了口气。

 

“是你啊,别吓我。”

 

少年的嗓音很清透,压低了也格外好听。

 

黑羽快斗看着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,抑制住嘴角的笑意,指了指身后,一本正经地说:“能看到有趣的东西哦。”

 

好奇心真是侦探的死穴。

 

只这一句话,江户川就挂了电话,扔下脚边的炸弹和他一起走了。

 

黑羽快斗把江户川带到宝石展厅的正上方,让他看到下面摆放着的一排发烟筒。

 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

江户川皱了皱眉,又拿出他众多奇怪道具中的一种。如果黑羽快斗没记错的话,那应该是江户川背带裤上的两条黑色背带。他就这么看着江户川把被带两端合起来扣在一个地方,然后拉着另一端缓步挪到了飞艇的侧壁朝下张望。

 

明白他的意图后,黑羽快斗好心提醒道:“飞过了这座山,就到奈良了。”接着事不关己地评论了一句,“看到冒着白烟的飞艇,奈良人民会吓一跳吧。”

 

“不是吓一跳的问题,”江户川一边拉着背带慢慢往回挪,一边纠正道,“是会造成恐慌。”

 

“恐慌?”黑羽快斗挑了挑眉,觉得怎么着也不至于道这个程度。不过是个冒烟的飞艇罢了,人们看了好玩,说不定明天日推上就全是这艘飞艇的照片了,再附上“见到三十秒内转发,会有好事发生”之类的字样,都是一套流程走下来,简称套路。谁又能想到这上面带着的其实是最新的病毒和炸弹呢。

 

“歹徒们已经在网上公开了细菌和炸弹的事。”江户川终于走了回来,把被带收进了口袋里,“现在,全城的人们正在被疏散。”

 

黑羽快斗盯着他瞅了两眼,推测着那个口袋就是传说中的四次元口袋的可能性。变声器,伸缩背带,里面掏出的尽是些神奇的东西。

 

“奈良变成这样的话,小偷可要高兴坏了。”

 

黑羽快斗拉回自己四处跑火车的思维,盯着自己干净得发亮的白鞋尖若有所思道。联系之前听到的零碎内容,电话里那人跟江户川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。细菌引起的恐慌,让大批的人群疯狂地想要逃离。而有趣的是,却也让一部分人悉心竭力地试图靠近,比如劫匪,比如侦探。

 

“呆子。”江户川反驳道。这亲昵的称呼让黑羽快斗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。“就算没人,这年头的保安系统都……”江户川的话音戛然而止,恍然似的重复了一句,“保安系统?”

 

黑羽快斗知道他终于反应过来了,可能因为也是小偷的身份,黑羽快斗对保安系统这种东西真是敏感得不得了,所以他才能先江户川一步想到歹徒的真正目的。说起什么时候什么东西最不设防,最容易趁虚而入,这世上估计没有谁能比得上小偷更明白了。

 

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,名侦探发尾轻翘的小脑瓜看起来很乖的样子。

 

“难道说……所以才要在奈良?!”眼看江户川就要回头向他求证,黑羽快斗像怕被发现似的飞快转回了头。强压下飞快的心跳,沉着嗓音道:“有这种可能。”

 

话到此处,该交代的都已清楚。和聪明人交谈是件极省能耗的事儿,因为你不必把话说的太明白。往往是一个前句还未说完,后半句已领悟在心。

 

后来直到江户川走了,黑羽快斗才转回身来,泄了气似的,不计形象地直接坐到了地上。他搞不懂自己胸口热热涨涨的感觉是什么,好像有什么东西爆开了,热乎乎地溢满了胸腔。

 

难道是被吹感冒了?

 

黑羽快斗摘掉一只手套摸了摸额头,好像确实有点热,于是煞有其事地吸了吸鼻子。

 

破案抓坏人是侦探的任务,怪盗的目标永远都是宝石。

 

黑羽快斗用如上这句话劝解了自己很多次,结果还是在宝石展厅发出枪击声时抑制不住好奇心凑了过去,于是恰好看到那个举枪的匪徒被柱子上射出的电流弄晕。黑羽快斗心里一突,没忍住吐槽了一句:

 

“真的假的……”

 

江户川循声望过来,被发现的黑羽快斗干脆地从顶上跳了下来,冲着江户川后怕地眨了下眼睛:“这什么呀?”

 

“是次吉郎老爷子为你准备的第三道机关啊。”

 

解决掉麻烦的江户川两手插兜满眼戏谑地走了过来。

 

黑羽快斗上下打量了那根柱子几眼,若有所思道:“这样啊……当我夺走宝石,打算从天窗逃走,用枪射出缆绳的时候……”就会落得和那个劫匪一样的下场。

 

想象了一下电流在皮肤表面蹿过的感觉,黑羽快斗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胸口:“好险,好险,那老爷子真了不得。”

 

江户川懒得理会他这番亦真亦假的表演,问道:“我说你,一直都待在上面吗?”

 

黑羽快斗刚想回答时,正对面的电梯忽然发出了到达的提醒音,侦探和怪盗同时一惊,神色变幻地看向电梯门口,迎面而来的事黑洞洞的枪口。几乎是同时,弹夹弹开的声音和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黑羽快斗一扬披风,跳下陈列台寻找遮蔽物。江户川周边没有可以遮挡的食物,只好躲避着子弹朝侧面跑。

 

江户川第一次感谢自己小孩的身体。如果他还是成年人的体型,这个距离,不管他怎么逃窜,也早被打成筛子了。而现在仗着体积小,他还有闲余在逃跑的过程中寻找反攻时机。

 

差不多就是前一颗子弹和后一颗子弹发出时的短暂空当,江户川目光一闪,站在原地。不顾子弹擦过脸颊的火辣痛感,按下腰间的开关,将弹射出的足球一脚踢飞。足球直中匪徒面门,人应声倒地。作为名侦探的最终保命手段,这招真是百试不爽。要不人们总说,热爱运动,热爱生命。

 

黑羽快斗目睹着这一切,有种切身实地的痛感。

 

作为一个屡次从名侦探手下逃脱的犯人,其代价就是曾多次深受足球之害。黑羽快斗清楚地记得又一次,他骑着摩托,那颗足球在他的副驾驶胀大爆炸,而他尽管机智地跳车逃脱,代价却是从高高的山坡上连滚带爬地摔下。还有一次是他逃出了警方的抓捕,在空中感受着飞一样的自由的感觉时,一颗足球蹭过了他的滑翔翼,还有一回……如此心酸之事当真不胜举。

 

这一回当他看着被足球击中挣扎无果再次倒地时的匪徒,黑羽快斗内心百感交集,但面上神情自然甚至还带着笑地从展览台后面走了出来。

 

“厉害。”

 

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侦探感叹道。

 

江户川扬起脸冲他挑眉一笑,收下了这声称赞。黑羽快斗忽然瞧见了他脸上那道被子弹划出的浅浅伤痕。被火焰灼伤的痕迹在稚嫩的脸颊上留下黑色的烫疤。

 

不知道能不能长好呢。

 

黑羽快斗忽然这样想到,要是好不了,岂不是破相了?

 

他蹲下来凑近了观察,却瞧见名侦探鼓了鼓嘴,警惕地往后缩了一点,满眼写着你想干啥?

 

黑羽快斗忽然反应过来,当共同的敌人消失时,他们两个临时搭档又成为了对立关系。这种敌我关系的转换,自然得如果水到渠成。

 

他笑了笑,从口袋里拿出那位小姐递给他的创口贴,撕开贴在了江户川的脸上,刚刚好附住那道伤口。

 

“这是战士的勋章。”他说道。

 

看着江户川被疼得眯了下眼,自己也像是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。明明隔着胶布和手套,他的指尖却仿佛也被伤口残留的火药烧到了。黑羽快斗心口一缩,一股股热流从指尖淌遍全身。两人离得近了,黑羽快斗能闻到江户川身上少年的清新味,带着一丝丝甜意,从头顶乌黑的发旋里渗出。体温也很舒服,江户川抚创口贴时,手蹭过他的腕部,暖洋洋地划了条短线。

 

气氛变得有些微妙,黑羽快斗吸了吸鼻子,结果江户川抬头时发丝正好撩过他的鼻尖,痒得连心尖都颤了一下。

 

“你……”

 

江户川沉下了嗓音,皱着眉毛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 

“恩?”

 

黑羽快斗眨巴了两下眼睛,现在他们面对面的平视,黑羽快斗觉得自己的眼睫毛都要戳进名侦探的眼睛里了。

 

“……还有什么事?”

 

黑羽快斗猜江户川还在警惕着他的行为,大概是防着他耍什么花招,连身子都是僵硬的,随时准备着反抗一样。

 

意识到这一点,黑羽快斗一下就觉得没了兴致,气氛什么的通通见鬼去了。

 

“没事。”

 

他干脆利落地甩下两个字,然后拉远距离,站起身来,像是要和前面那个想入非非的自己断绝关系。

 

“没……我就是想问下,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办?”

 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黑羽快斗觉得名侦探的语气软得不像话,他低头瞧了一眼江户川。对方也正低着头,衬衣的后领处露出的白净的脖子上有点红,估计是躲避子弹这一剧烈运动让气血上涌所致。但黑羽快斗又觉得可能不是这样,它红,可能也有别的原因。

 

“嘘——怪盗的行踪怎么能告诉侦探呢?侦探还是要靠自己推理呀。”

 

这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红,让黑羽快斗的语气里也染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。

 

温和动听的嗓音和故弄玄虚的语气让江户川莫名的心跳加速。他抬头看了眼黑羽快斗,镜片的逆光模糊了面容,独独下颚年轻利落的线条格外清晰,还残存着青年人的柔和。而嘴角上翘的弧度也好看得叫人想拓印下来。

 

这种事还用推理吗?

 

江户川脑子里胡乱闪过些什么,他嘀嘀咕咕地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:“不管做什么,总之……小心为上,别忘了匪徒还没有完全制服。”

 

哈咦?这是……关心我吗?

 

黑羽快斗在看不见的地方弯了下嘴角,他看了看江户川,对方也正瞧着他,目光清澈磊落得仿佛在说“不要多想”。黑羽快斗点了下头,温吞地回道:“你也是。”

 

“啊,我会注意的。”

 

江户川点点头,孩子似的乖顺语气。

 

这也不知道是他们今天的第几次分别。

 

黑羽快斗在飞艇内部无目的地走着,他认为自己今天很不对劲。失控的心跳让他觉得自己像只随处发情的动物,对不应该的人招摇着荷尔蒙。

 

怪盗和名侦探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,黑羽快斗无法否认和江户川搭档时的合拍感,那种一个眼神就能互通心意的默契,不仅省却了多余的口舌,也给人带来了一种被了解的愉悦感。但现在黑羽快斗只要想起他们在一起时那种微妙的气氛,和自己莫名缠绵悱恻的行为语气,就想咣咣撞墙。耍暧昧耍到侦探头上,他这个怪盗也真是活够了。

 

啊啊,该清醒了。

 

黑羽快斗这样想着,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的正事。

 

尽管匪徒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,但他们至少做了一件好事。

 

黑羽快斗在看到大厅里被绳子捆住的众人时感叹道。

 

他这个怪盗得以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,当着众人的面拿走那颗宝石,完全是托了前者的福啊。这样的时刻相当难得啊,完全用不着耍什么花招。要知道怪盗可不像侦探,可以大大方方不设防地在众人面前行使着自己的责任。像在警察面前讲大道理、直抒己见,这种事情黑羽快斗也就想想罢了。

 

先解开那位兰小姐的绳子,是今天黑羽快斗犯的第二个错。第一个错事情急之下装成了工藤新一,否则也就不会有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。尽管在毛利兰找上门来之前,他完全忘了这茬。

 

当众人在客厅聚餐庆祝着平安与胜利时,怪盗也在月下的展览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。这时一声呼喊将他又拖入了新的泥潭。黑羽快斗看着月光下那位小姐秀致的脸蛋,她的眼神像鹿一样纯纯动人,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疹子的痕迹。他忽然就脑洞大开地想到一个问题:她跟工藤接过吻吗?

 

于是顺着这个思路往下,他把话题通通往这边儿引。

 

[如果你能给我,那个我最想要的宝物,我就向警方自首。]

 

[嘘——我说的当然是……]

 

尽管这只是他想出来的脱身的计划,但黑羽快斗看到那张越靠越近,微微张开的嘴唇时,还是忍不住想,如果她和工藤新一真的接过吻,那他和她接吻,是不是也相当于间接和工藤新一亲吻。

 

……啧,这都什么鬼。

 

黑羽快斗在自己脑子发昏前收住思维,心一横,手往下一伸。果然怀中一直温顺的女孩忽然一把推住了他的肩膀:

 

“等一下,你不是新一吧。”

 

怪盗基德还没来得及表演,下一秒电梯发出的提醒音,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少年就莽莽撞撞地冲了出来,目光要咬人似的喊道:

 

“基德你小子……!”

 

黑羽快斗往后推开一步示意自己的无辜,但看着张牙舞爪的侦探还是忍不住玩心大起。他瞧了眼身前的毛利兰,忽然沉下身,单腿屈膝道:

 

“没错,我不是侦探,而是小偷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牵起毛利兰的手,借着绅士的问候吻,将宝石戒指套上她的指尖,“小偷以偷盗为主,甚至还会偷心哦。”

 

做完这些再转头看一眼被这一幕激得咬牙切齿的侦探,黑羽快斗乐得露出一口白牙,在侦探冲上自己站立的平台之前,朝对方得意地挥了挥手,射出绳索离开了。

 

下次见啦名侦探,你的最想要的宝物,我就不偷了,但你自己,还请多加小心了。

 

我那句职业宣言,可不只说给一个人听。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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